曾宣称4年缴纳个税400万，公司缴税8000万，孩子在北京却没学上的粉笔CEO张小龙再度语出惊人，这次他喷的是粉笔的投资人、高瓴资本创始人、 “时间的朋友”张磊。

(资料图片)

但是，张小龙过往在不断使用各种话题引发争议、吸引关注、获取流量的同时，似乎也给自己挖了大坑。招股书显示，张小龙过去历年平均年薪130万元左右，其4年时间缴纳个税很难达到400万元。而张小龙2017年-2020年还从公司无偿借用了400万元，也有刻意避税嫌疑。

粉笔“大嘴”CEO手撕张磊

粉笔CEO张小龙发朋友圈称，“最近很多朋友最近很关心我，问我公司出什么事，我说没任何事，一切正常。他又问是不是可以抄底，我说我们这些奸商，既没有底线也没有上线。又问那你们还有没有价值。我突然想起几年一位号称做价值投资老佬给我说，他投教育是为了做公益，是不需要退出的。我当时信了，这个大佬在解禁第一天无脑狂卖，搞的大家以为我们出什么大事了。他应该已经卖的差不了，我也把他拉黑了。我告诉哪些朋友说，你们一定远离哪些口头上说要做价值投资的人，尤其姓张的人。”

在文字下方，张小龙配的图片是高瓴资本创始人张磊写的《价值》一书。

众所周知，高瓴资本是粉笔持股5%以上的主要股东之一。显然，张小龙这次手撕的就是高瓴资本。

有意思的是，手撕张磊之后不久，张小龙又立刻发了一条文字解释说，自己喝了一点酒，只是调侃了一下张老板，没想到传得到处都是。张小龙称，“朋友跟我说，张老板卖的不多，就一两千万股，我错怪他了，如果真的确实错怪了。我个人还是认为张老板是非常成功和优秀的投资人，当然无论是否优秀，投资人买卖都是正常，都是自己权力，没有任何意见，吐槽人家买卖是自己无能表现。”

翻译一下大概意思就是，张小龙酒后嘴欠，撕了张老板，传播开后引发不良后果，张老板估计怒了（好歹我也是你的金主不是），接着就有朋友来“指导”张小龙了。张小龙只好写道歉书认错（确实错怪了），还表扬张老板是“非常成功、非常优秀”的投资人；不仅如此，张小龙还表态称，张老板减持是正当权利，他吐槽是自己无能。

当然，嘴硬的张小龙还不忘抱怨一下吃瓜网友，都是你们无聊传播惹得祸。

始于母公司的纠葛

话说张小龙刻薄在互联网上是出名的。2018年5月，张小龙在微博上就曾愤怒地吐槽，他的孩子因为没有北京学籍，连私立学校都没法上。而他个人在北京工作4年个税交了400万，加上企业各种税，没有一亿也有八千万，他质问北京学籍政策为何如此不公平。但是，随着事件发酵，张小龙很快就删除了微博，并发文道歉。

此外，2017年8月，张小龙还因在微博上直播“百度作业帮是如何作恶的”，而被百度以侵犯名誉权为由告上法庭，最终张小龙被判向百度公司赔礼道歉，在其微博账号“粉笔张小龙”的主页置顶位置持续48小时登载致歉声明，同时，赔偿百度经济损失及维权合理支出共计12万元。

可见，张小龙的大嘴巴是一贯的，这次他喷高瓴资本张磊也是让人莫名其妙。按理说，风投资本解禁后，是否减持完全取决于风投的自身决策。股价下跌与上市公司自身业绩和市场大环境有很大关系，风投并不应该为此背锅。张小龙作为粉笔的CEO，没有反思自身在企业经营上的不足，反而指责早年投资自己的资本，不仅越界，而且显得有点“不懂事”了。

需要说明的是，此次张小龙狂喷的高瓴资本，并不是粉笔的直接投资方，而是粉笔母公司猿辅导的早期股东转变而来。“双减”政策后，由于猿辅导无法上市，包括高瓴资本、腾讯、IDG在内的风投资本不得不选择进入粉笔股东名单，实现曲线退出。

公开信息显示，粉笔的母公司猿辅导从成立起累计融资超过250亿人民币（40亿美金左右）。其中，张磊的高瓴资本参与了G轮和G1轮。2020年10月，猿辅导完成最后一轮22亿美元的融资交割，投后估值为155亿美元，投资方包括此前的老股东腾讯、高瓴资本、博裕资本和IDG等。据媒体报道，当时机构疯抢猿辅导的此轮融资份额。2020年8月融资启动后，猿辅导的老股东腾讯、高瓴资本、博裕资本和IDG资本等抢先认购了猿辅导的股份，并在8月月底就完成了12亿美金的交割；另外数十家新投资方DST Global、中信产业基金、新加坡政府投资公司（GIC）、淡马锡、挚信资本、德弘资本（DCP）、景林投资、丹合资本等则以略高于老股东的价格注资猿辅导，在国庆后完成了10亿美金的交割。

当然，狂热的资本都没料到，2021年国家推出了“双减”政策。不得不提的是，提前判断课外教培市场将变天的高瓴资本在2020年四季度和2021年一季度清仓式减持新东方和好未来，从而在高点顺利退出，躲过了2021年一季度后教育上市公司的暴跌。张磊因为对政策走向的精准把握而被媒体调侃称，做“时间的朋友”不如做“领导的朋友”。

但是，高瓴资本在未上市的猿辅导的投资，显然是无法退出的。这也是粉笔教育和高瓴资本产生交集的缘由。

粉笔教育原为猿辅导的职业教育板块业务， 2020年12月，粉笔从猿辅导分拆独立运营，作为分拆对价，粉笔向猿辅导的股东发行1.13亿股A类优先股，合计价值63.91亿元。

2021年2月7日，粉笔与B系列投资者签署购股协议，B系列投资者以每股面值0.0001美元认购粉笔3153万股B系列优先股。B系列投资者支付的购买价相当于每股股份约12.35美元，合计金额为3.9亿美元。

这轮购股协议也是粉笔交易对外宣布的3.9亿美元的A轮融资，由IDG资本和挚信资本领投，CPE、德弘资本(DCP)、昆裕润源、华兴新经济基金、弘毅投资、泓睿投资等跟投，这些资本大都是猿辅导最后一轮的投资方。

据称，2021年双减政策出台前后，猿辅导最后一轮22亿美元的投资方大都有反悔之意，但资金已交割，肯定是拿不回来的。最终，作为折中方案，猿辅导的老股东悉数进入了拆分单独上市的粉笔教育。

风投连番吃瘪的忧伤

这笔交易对投资人来说亏不亏呢？

2021年2月，粉笔科技A轮融资后的估值30亿美元（折合235亿港元）。2023年1月9日，粉笔在港交所上市，发售价为每股9.9港元，募资仅1.2亿港元，也因此被称为“乞丐版IPO”。粉笔开盘价10.5港元，收盘价11.1港元，涨幅12.12%，市值250亿港元。

2023年2月份，粉笔股价一度上涨到15港元，市值也达到338亿港元。可惜，随后股价又快速回落至12元左右平台。在6月20日普通股解禁期的到来，粉笔股价开始猛烈下跌。6月6日开始，到6月23日，粉笔股价从12港元一路下跌至3港元左右。其中，解禁日6月21日更是暴跌38.47%，当天成交5663万股，成交额2.31亿港元。

截至目前，粉笔市值88亿港元，相比A轮融资后估值缩水63%。这意味着，在猿辅导遭遇估值杀的那帮风投在粉笔这里，估值再度被砍2/3，可想而知风投的感受如何。

在这种情况下，曾经高喊着“投教育不需要退出”争抢猿辅导投资份额的高瓴资本张磊坐不住是意料之中的事，可能张老板也发现了，“时间的朋友”终究抵不过“时间的炮友”。

张老板在猿辅导身上的这笔投资亏损累累，有苦难言，如今大概只想断腿逃生，张小龙吐槽他，很有“何不食肉糜”的味道。

实际上，按照现在粉笔的成交量，高瓴资本也不可能大幅减持。根据粉笔2020年财报，高瓴资本通过旗下三家主体合计持有粉笔1.25亿股，占总股本比例5.96%。除了6月21日和29日，粉笔成交5600万股和7200万股以外，其余几天粉笔的成交量平均2000万股，在这种情况下，要大量减持非常困难。所以，高瓴资本减持一两千万的说法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。张小龙的确是冤枉了张磊。

400万个税与400万借款

需要指出的是，粉笔未来很长时间都将面对天量的减持压力，其股价将持续承压。财报显示，粉笔的机构股东中，除了高瓴持股5.96%外，还有腾讯持股13.99%，IDG持股11.84%，经纬创投持股7.14%。

此外，粉笔CEO张小龙持有持有12.26%的股份，粉笔总裁兼首席技术官魏亮持有约4.06%股份，猿辅导创始人李勇持股12.38%；猿辅导联合创始人李鑫持股7.6%。

作为粉笔的创始人兼主要股东之一，他应该不会选择目前减持股份套现。招股书显示，张小龙自2020年12月开始担任粉笔CEO，2019年-2021年，其薪酬平均约130万元左右，2022年年薪154万元。张小龙2018年称，他在北京工作4年个税交了400万元，平均每年纳税100万元。

但是，按照张小龙2019年-2022年的收入计算，他显然缴纳不了这么多个税。根据个税计算方法推算，年薪130万元，正常缴纳个税大约为57万元，四年累计230万元。如果年度缴税100万元，对应的年薪大约是300万元。这意味着，张小龙2019年前的年薪是300万元。但2019年后张小龙的年薪为何会突然腰斩呢？在上市前夕，作为创始人的他给自己降薪的原因是什么？

另外值得注意的是，招股书显示，2017年，粉笔科技曾向张小龙提供无息、无担保借款400万元，该笔借款已于2020年还清。年薪300万元的张小龙为何需要向公司借款400万元呢？这笔无息、无担保借款显然也损害了其他股东的利益，虽然创业公司创始人或高管向公司无偿借款是常见现象，有时候这也是公司对创始人或高管的一种补偿行为，但公司向创始人无偿提供长期借款，显然有刻意避税嫌疑，从公司治理上来说，是存在明显瑕疵的。